十幾年來,話語繁多,難忘幾何?心中默念,難以忘懷的,是那一句句囑咐。
——題記。
遙憶兒時,我與姥姥生活在農村,我每天都嬉戲、打鬧,弄得一身泥土。奶奶站在遠處喊:「慢一點兒啊!」言語不多,可姥姥眉眼間都是笑。回家後,大口吞咽飯菜的我,背後是姥姥輕柔的撫摸:「慢點兒吃,慢點兒吃……」隻字片語,可姥姥臉上滿含欣慰。我的童年,充滿了姥姥的囑咐。
我快要上學了,姥姥親自為我買來書包,買來鉛筆。她一樣一樣地幫我把文具裝進書包,送我到學校門口,將書包遞給我:「好好學習啊!」我點點頭,轉身飛跑進校門,身後是姥姥揮手的身影:「慢一點兒,慢一點兒。」奶奶的話里,充滿了濃濃的愛意。
逐漸長大,爸爸媽媽回到家中,與姥姥商量將我接到城裡去上學,姥姥沒有應答,只是說著:「讓我考慮考慮,考慮考慮……」與姥姥眼神交接的剎那,我看到了她的不舍與無奈。
終於,我將要去縣城上學了。出發前,姥姥找來一個袋子,將我的衣服一件一件摺疊好、撫平,她撫摸得那樣細緻,似乎在撫摸一個新生命,又似乎在撫摸她多年來承載的濃濃的愛。「姥姥,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嗎?」站在旁邊的我不解地問。姥姥撫摸衣角的手一下子停住了。她並不回答我,而是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,將最後一件衣服摺疊好,系上袋子:「衣服裝好了,走吧。」姥姥挽著我的手,走出大門,我清楚地看到,一滴渾濁的液體,滾過姥姥的臉頰。
站在車旁,這邊是我,那邊是姥姥。「姥姥,你……」我哽咽著,說不出話來。「沒事,走吧。」姥姥別過臉去,躲開了我的目光。在我踏上車門的那一刻,姥姥叫住了我:「記得回來看我啊!」我轉過頭去,那邊是淚流滿面的姥姥。「我會的!」我大喊。姥姥點了點頭。
如今我已經上九年級了,很多事情都已忘記,但姥姥站在村口向我揮手的樣子,姥姥那一句句囑咐,我怎能忘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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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園那囑咐,怎能忘記[朗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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