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祺瑞少年時,在一位許老師的私塾里讀書。有一次,師生共同吃飯時,段祺瑞忽然發現自己碗里多了一塊肉,從此之後,碗里不時多出來好吃的,老師和師兄卻都沒有。他忍不住向安排飯食的許小姐問,她紅著臉說:「你儘管吃你的好了,問它幹嘛?傻子!」
這位許小姐是許老師的千金。段祺瑞在許老師門下學習期間,許小姐與他每日抬頭不見低頭見,兩人雖然幾乎沒有交流,可看著當時風華正茂、一表人才的段祺瑞,許小姐不禁芳心暗許。
可惜那時關於男女愛情的管束太嚴,更何況礙於女子的矜持,許小姐不敢直接示愛,只能用這種暗戳戳的方式向段祺瑞表示。
那時的段祺瑞也太年輕,哪懂得這些。第一次發現碗里多了東西,是多了塊鴨肉。這是怎麼回事?難道是師姐準備吃的時想給許老師的,但放錯了地方?他這麼一想,好像也挺有道理,疑慮便消除了,又不知怎麼告訴許老師和許小姐,段祺瑞便只能自己享用了。那鴨肉倒是香嫩異常,唇齒留香,實在是好吃。
沒想到,從那天之後,段祺瑞發現碗里不停地出現好吃的,有時是加的牛肉鴨肉,有時候是美味的肉丸,連一起吃飯,自己碗里的菜都比別的師兄弟多。這再用意外解釋可就解釋不了了。段祺瑞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問,本打算稀里糊塗裝不知道得了,但終於還是按耐不住內心的好奇。
這一天,段祺瑞趁著添飯的時機跑到了廚房去見許小姐。
看到段祺瑞這鋼鐵直男式的打破砂鍋問到底,許小姐覺得既害羞羞怯,又頗有意思。面對面前這位心悅的少年,她紅著臉說:「傻子!」
段祺瑞這才回過神來,原來是紅粉多情。兩人不禁都害羞起來,支支吾吾半天,嘴裡卻吐不出一個字。段祺瑞便紅著臉走了,許小姐也是羞紅了臉。
二人是否對彼此都有情意,也許是的。可惜當時對男女關係管得嚴,禮法限制,段祺瑞如果與老師的女兒成了相好,說出去實在不好聽,對兩人的名譽都是破壞。這點道理,段祺瑞和許小姐都心知肚明。因此,二人都沒有說什麼,只是將這個秘密心照不宣地留在了心裡。這樣平靜又暗流涌動的日子一直向前行走著。
後來,段祺瑞投筆從戎,離開了許老師門下,和許小姐也就沒了聯繫。之後的很多年裡,他跟著袁世凱走南闖北,做成了許多大事,成了皖系的軍閥首領,高官厚祿,叱吒風雲。
經歷了世事浮沉的段祺瑞卻始終不曾忘記與許小姐的這段故事,年少的情誼始終縈繞在他心間,不過走南闖北的年歲里,始終沒有機會再與許小姐聯繫。很多年後,段祺瑞已經成了耄耋的老者,他終於鼓起勇氣決定聯繫許小姐。他托合肥的同鄉去問許小姐的安。亂世浮沉,許小姐幸也安然無恙。
聽說了許小姐的消息,段祺瑞當即決定派人把她帶到上海來再見一面。離別時,二人還都是青蔥的少年,時光荏苒,如今再見,竟已都成了白髮蒼蒼的老人。這段跨越了幾十年的互相思念終於盼來了重逢。
許小姐喊段祺瑞「段大人」,段祺瑞則親切地叫她「許師姐」,這仍是經歷歲月而未被沖淡的愛情,抑或是純粹的友誼?二人也分不清了,只是望著眼前的彼此,感到無比的親切和感動。
歲月已逝,往事已矣,曾經那份埋在心底的愛意終究已被時間掩埋。兩位老人坐在一起敘敘舊情,談著段祺瑞當年在許老師門下求學的往事,均覺得時光飛逝,又感嘆命運的奇妙。
這樣相處了幾天,許小姐決定動身回合肥,段祺瑞親自相送,還贈給她五千塊大洋,也算是報答了幾十年前那些碗里憑空多出來的佳肴。離開時,二人久久地相望,既是看著眼前的彼此,又仿佛隔著幾十年的風霜雨雪望向了當年的自己。往事俱矣,那份回憶卻帶著甜蜜和苦澀,混著青蔥歲月獨有的懵懂永遠在心間纏綿。
- 文化問答
- 答案列表
古代女子愛慕男子會有哪些舉動[朗讀]
加入收藏